第376章-它急了-《阴阳剥皮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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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响需要一个叙事的核心,一个锚点。
当这个锚点主动选择了沉默与消失,它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意义饥渴。
它疯狂地吞噬、模仿所有与这个锚点相关的行为模式,试图填补这个致命的空缺,完成那个未完的“神话”闭环。
冷库的铁门被推开,林工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,将一个保温袋放在桌上。
“图书馆那台给盲人用的古籍查阅终端,昨晚又自己动了。”他压低声音,语气里透着一股荒诞感,“守夜的保安说,那台连接的盲文打印机‘哒哒哒’打了一晚上,吐出来厚厚一叠纸,他早上过去一看,前面四十多页全是白的,一个点都没有。”
沈默抬起眼:“最后呢?”
“最后一页,”林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“纸的末尾,只凸起了一行字。”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复述道:“他——在——哪——里?”
沈默的嘴角罕见地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那更像是一个解剖学意义上的表情,而非笑容。
“它终于意识到,我不只是拒绝回应,”他轻声说,“我是拒绝成为‘它能理解的东西’。”
空白,意味着无法定义。沉默,意味着无法模仿。
他从桌角拿起一截在井边捡拾的、已经失去所有光泽的冷却池旧铜管,递给林工。
“找个地方,在管壁内侧,刻上四个字。”
“什么字?”
“此物无主。”
林工一怔,随即明白了。
残响的附着,依赖于“意义”和“归属”。
一件物品,一个地点,一段记忆,只要它与某个执念、某个人相关联,就可能成为介质。
而“无主”,就是最彻底的切割。
“刻完之后,”沈默的目光深邃如井,“把它投进市政回收中心的熔炉里,亲眼看着它化成铜水。”
这是又一场无声的解剖,解剖的是“概念”本身。
当晚,反扑来得迅猛而诡异。
全市十二个不同地段的老旧社区,在同一时间爆发了“低语事件”。
居民们惊恐地报警,声称自己在家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。
有时是过世的亲人,有时是许久未见的朋友,但呢喃的内容却完全一致:
“沈默说,不要相信眼睛。”
“沈默说,你们都错了……”
有人用手机录下了音频,上传到网络,但很快被删除。
林工设法弄到了一份。
在冷库里,沈默将音频导入频谱分析仪。
屏幕上,绿色的波形图跳动着,却完全避开了正常人声的频段。
“不是声音。”沈默盯着屏幕,眼神锐利,“这是合成波。介质是水流,是金属管道的摩擦声。它在用整个城市的供水系统作为声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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